有情皆孽,无人不冤。

【凡士林】表演法则(三)

cp:方一凡✖️林磊儿

原著:电视剧《小欢喜》

预警:表哥✖️表弟!


三、唉,真希望我的微笑与你的蹙眉效果相当


北京的冬天和南京的冬天冷得各有千秋,托暖气的福,北京的室内总是暖融融的。从床上醒来时,方一凡恍惚了一下,反应过来这并不是学校宿舍。

被子裹得太紧,方一凡出了一身汗,窝在床上划拉了半小时手机,听到外头童文洁和方圆起床做饭的声音,才有了点回到家的真实感。

后来是一声门响,童文洁上班去了。

或许暖气太足,床太软,方一凡几乎理所当然地又睡了过去,半醒间听见方圆进来交代早饭、妹妹和表弟的相关事宜。

方一凡很久没赖床了。

并不是他不想,大学生活远不如想象的那样轻松,每天光是上课、练声、排练,就足够他忙得脚不沾地。当然也有轻松自在的过法,但是方一凡不敢。曾经自诩的天赋能够保佑他马马虎虎够上艺考的门槛,可拿出来跟人一比,确实是不够看了。

好在他不服输,喜欢也是真喜欢,拿出高三都没有的劲头拼个心安。

可是还不够。

童文洁老说方一凡像方圆,一张嘴没个把门,其实该心里藏着的都捂得严严实实,嘴上一点不露,因此显得废话格外多。

他也不是那么没心没肺不求上进,不是那么对什么都看得开。

方一凡不说,心里总是想的。

这回笼觉一睡,就到十点多了。

方朵朵趴在门缝小声叫他:“哥哥……”

方一凡诶了两声,爬起来换衣洗漱。

方朵朵倒是起得比他还早,早饭也自己吃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顾及着她晚起的哥,音量也摁得低。见方一凡出来, 小大人似的嘱咐他说早餐在冰箱里,要再用微波炉叮一下。

方一凡到底是被童文洁集火关照了十几年的亲儿子,一下就反应过来方朵朵这模仿自俩人亲妈的语气。

他叼着加热好的葱油饼,煞有其事地摸了摸方朵朵的头:“作业做完了吗?”

乍一看方朵朵其实像方圆更多一些,但眼睛却如出一辙地随了童文洁。她还有点不习惯方一凡没轻没重的手法,但是也没拒绝,只是抬头看着方一凡,委屈道:“哥,老师布置了手工作业,妈妈说让你和磊儿哥哥教我。”

方一凡原本幸灾乐祸,得意着风水轮流转,没曾想坑在这儿等着,悻悻道:“等你磊儿哥哥回来哈。”

兄妹俩再一磨蹭,就快到十一点。

方一凡翻出微信,看着俩人上一次聊天还是大半年前。那次林磊儿少见地主动给方一凡发消息,晒了他和黄芷陶一人捏着一张音乐剧门票的照片。林磊儿说,陶子不知道从哪里淘了两张票,硬拉着他去看。

他还说,表哥,说不定几年以后就是我们坐在台下看你表演。

方一凡想不起来当时什么心情,只看见屏幕上自己发出一个干脆利落的“好”,之后再无回应。

——我跟朵朵准备出门了

——好。

手机又一震。

——路上注意安全。

方一凡盯着那个似乎带着点报复意味的“好”字,暗自咧了咧嘴。好在林磊儿一如既往地了解方一凡,往往下一句话就能毫无压力地将方一凡那些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小情绪抚平。

很久以后林磊儿再回想,颇有种自家养了一只大型犬的错觉,不过好在从少年时代开始,一般情况下的顺毛逗狗对他来说已经相当得心应手。

当然,此时的方一凡还毫无自觉,笨拙却也细心地帮方朵朵系好围巾,带好帽子和手套。

春节大概是北京交通最通畅的时候,方一凡稍稍庆幸,不然林磊儿不知道要等他们多久。

方朵朵坐在后边的儿童座椅上,也不闹腾。方一凡从后视镜里瞄了几眼,不禁好笑,方朵朵的性格不算极乖,但也比方一凡安生得多,全家人里既不像爸妈更不像他自己,那份安静倒是更像林磊儿多一点。

方一凡握着方向盘,不由自主开始想象起见到林磊儿的样子,还有乔英子、黄芷陶、季杨杨这些人。当初围着铁栅栏傻乎乎许愿的那一群朋友,这几年终究是越走越远,各自奔波。

当初录取结果下来,他和乔英子同在南京,两家家长眉开眼笑,觉得两个孩子在外能有个照应。实际上呢?除开大学第一年偶尔还能约出来吃个饭,后来手机上聊天都少了。学校放假时间不一样,连回家返校都约不到一块儿,如此作罢不提。

林磊儿和黄芷陶的关系出乎意料地还不错,甚至比以前还近了一些,大概是学霸的共同语言比较多。

方一凡吐槽归吐槽,除了刚开始开开玩笑逗林磊儿,倒没把自家表弟和昔日女神往那处去想。后来林磊儿也习惯了,偶尔问他干嘛,还会用“和你女神吃饭”这类调侃来反击,方一凡好笑地感叹表弟长大了的同时,就更没兴致打趣他们了。

也就像他和英子,当年险些点被过分紧张的父母们“逼良为娼”,说到底也没能走到一起。

方一凡觉得自己那时候也许是有那么点心思的,不过现在也明白,并不是凡事都是有结局的。

如果说二十二岁的方一凡相比十七岁的方一凡有什么长进的话,大约是他不再事事求一个结果了。

至于黄芷陶和季杨杨,其他三人心照不宣,不问也不提。三个男孩的群里,方一凡也半开玩笑地表示过季杨杨跑路到国外不大厚道,又怕季杨杨介意,刷了几个表情包贫几句嘴也就岔过去了。

方一凡好容易找到停车位,方朵朵已经开始探头探脑。方一凡略一环视,只得先把后座的方朵朵抱下车来。

方朵朵一下地,倒像是安了雷达似的直往对面跑去。方一凡一个没拉住,大喊着追去:“朵朵!”那边方朵朵已扑进一个年轻人怀里,那人外罩一件黑色羽绒服,脸几乎埋在米白色围巾里。方朵朵扑的这一下实在不轻,那人却稳稳当当把小姑娘捞在怀里,动作很是熟稔。

“磊儿哥哥!”小姑娘叫得好不亲热。

年轻人应了一声,转而看向不远处的方一凡,他笑了笑,似乎怕人隔远了听不见似的,朗声喊他:“表哥。”

林磊儿抱着方朵朵走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表哥你回来啦!”

方一凡是开心的。

他不由得跟着笑,想要像从前那样去搂林磊儿的肩膀。他迎上去,凑近了。

又迟疑了。

方一凡曾经跟林磊儿是很亲密的。他自来熟,性子也活泼,勾肩搭背都是常有,面对那时候尚且敏感不安的表弟,拥抱更是不吝啬的。

想来青春期的男孩子往往都是这样,蠢蠢升腾的躁动心气,想做就去做了,只随着心意,不问来由。

后果就是年岁渐长时再来回想,竟只觉得莫名其妙,尴尬得令人发笑。男孩们一长大了,再像十几岁时一样相处,倒显得很不自在。

何况他们几乎两年未见了。

方一凡那么会和别人打交道的一个人,此刻居然有些局促,连同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倒是林磊儿,凑上来亲亲热热地叫了声表哥。他臂弯里还坐着方朵朵,腾不出手,只好拿肩膀撞了方一凡一下。方一凡隔着厚厚的棉衣感受到肩上传来的触感,想起高三的那个冬天,他从被窝里爬起来,出门的时候还睁不开眼,林磊儿被开学那两回迟到吓怕了,就扯着他走,肩碰着肩,两条手臂都紧挨在一起。

方一凡好像找回了那时候的的勇气,于是他像十七八岁的方一凡那样,搂了一把林磊儿的肩,最后握住他的手臂,煞有其事地表达着想念。

林磊儿镜片背后笑着的眼睛,竟也和从前一般无二。

林磊儿真的就只背了个包,带着平时用的电脑,领方一凡和方朵朵逛了逛清华的校园又吃了午饭。方朵朵自然新奇,方一凡只觉得连这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透着股子和林磊儿相似的学术气息,倒是和他自己的学校完全不同。

不过一会儿,方朵朵跑得累了,就由方一凡就和林磊儿轮流抱着。他们作为兄弟,只相处了高三那不到一年的时间,作为朋友,见不了面的日子里也不见得联系得多热络,这一年多更是连互通消息都少了,这么一来,倒是连聊都没什么好聊的。

不过他俩过去对彼此也算熟悉,并不没话找话,闲闲逛着,倒也没有那么尴尬。大概天底下每一对各奔东西,久未相见的朋友都是这样。

逛够了上了车,方朵朵倒又恢复了精力,闹着不愿回家。方一凡一想也是,童文洁和方圆都在上班,林磊儿回去了也见不到人,倒不如……

“要不去后海滑冰?”林磊儿帮方朵朵松了松领子,怕车里暖气开得大了把小姑娘捂出汗。

方一凡偏头,有些诧异地看了林磊儿一眼。

林磊儿:“怎么了表哥?”

“没,”方一凡夸张地一挑眉毛,“得嘞,走咯。”

说来林磊儿是不会滑冰的,南方孩子,刚来北京见场雪都新鲜得不行。方一凡小时候倒是常去,技术还算过关,上了中学天天被童文洁压着补课,也就去的少了。

从学校开过去实在不近,林磊儿从来不是愿意麻烦人的性格,今天虽说是为了陪方朵朵,倒也算是出人意料了。方一凡忽然意识到,他们真的很久没见面了,那个腼腆的表弟,好像也只存在于他印象里了。

可是当林磊儿靠在护栏边说:“表哥,你带朵朵去玩吧。”方一凡看着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好像,高三那年寒假偶尔跟林磊儿提起过一嘴,倒也不知道他是记得那句话,还是心血来潮而已。

林磊儿看着性子软,实际内里是个相当有主意的,方一凡知道劝不动他,自己跑去租冰车。回来的时候,林磊儿正蹲着给方朵朵整理围巾,还一边笑一边说了什么。不过当方一凡走近的时候,林磊儿已经站了起来。他把方朵朵交到方一凡手上,抿着嘴笑,“去吧,我在这儿看着你们。”

想来他们爸妈也没什么时间带人来玩,方朵朵坐在冰车上靠着方一凡,冻得鼻子都红了,但是明显热情高涨,这才让方一凡找回了点做哥哥的存在感。可小姑娘显然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哥,没一会儿就觉得靠手撑的冰车没意思。

方一凡被闹得没办法,不禁求助似的望向围栏边上的林磊儿。

可惜他表弟带着眼镜眼神儿也不大好,明显不解其意地朝他们挥了挥手,笑得傻里傻气的。方一凡都被他笑得愣了一下,也没时间去思考他老妹儿这折腾人的劲儿到底是随谁,只能把方朵朵先送到边上交给林磊儿。

不过林磊儿没想到,方一凡这回还租了两双冰鞋。林磊儿是知道自己肢体不大协调,平时体育课也都是能过就行,大概是学习上已经占了一点天赋,注定要在其他方面有所欠缺。所以方一凡提着冰鞋过来的时候,林磊儿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表哥我真不会……你要不……”

方一凡话都还没说,就被一通抢白,他大大咧咧也不在意,“行,那你先看我玩呗。”说完自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穿冰刀,另外一双就摆在了旁边。

林磊儿正松了口气,也没留心方一凡话里话外的意思,胡乱点了点头。

方一凡换好鞋,站起来试了试感觉,又冲林磊儿笑了一下,“这么久没滑了,也不知道还行不行。”他在冰面上溜了一段,似乎找到了一点感觉,于是把方朵朵抱到新租的冰上自行车上,让她慢慢骑,自己就跟在后边。

兄妹俩不知不觉滑出去有一段距离了,方一凡一回头,正看见林磊儿好像低着头正在手机上打字。

方一凡想也没想,举起手大喊了一声:“磊儿!”

等林磊儿下意识抬头看过来,方一凡伸着胳膊使劲挥了几下,又喊了他一声。

林磊儿以为出了什么事,手拢在嘴边问怎么了。林磊儿向来比较内敛,除了喝醉酒,大概很少这么放声大喊,声音隐隐约约从冰面飘过来,方一凡只听得个大概,心想还是自己喊得比较中气十足,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笑得双手撑着膝盖直喘气。

那边林磊儿不明所以,急得又吼了一句,倒是比之前的洪亮多了。

“没事,我就喊你一下!”看方一凡笑到绝倒,方朵朵也跟着咯咯笑。

方一凡兴头上来,推着方朵朵回到场边,硬是拉着林磊儿下场。他好像特别兴奋,额头都出了一层汗,热情得像个招徕客人的古代青楼工作者,就差没拉着人胡搅蛮缠了。林磊儿被自己恶趣味的脑补晃得忍不住笑了一下,愣神功夫就叫方一凡摁着坐在椅子上了。

方一凡坐在旁边扯着他换鞋,看林磊儿动作慢吞吞的,差点蹲下去给他系鞋带,吓得林磊儿赶紧把方一凡的手给挡了回去,“我、我自己来就行了真的!”

可等穿好冰刀,林磊儿也回神了,不由得打起退堂鼓:“表哥,要不我还是不……”

方一凡帮他调整鞋带松紧,一拍他膝盖,信誓旦旦打包票,“怕啥,哥教你!”

不过半个小时以后,方一凡就开始怀疑到底是自己教法有问题,还是林磊儿态度有问题了。林磊儿在学习体育运动方面好像确实不大开窍,平衡不好老是摔,可面色如常,也不见他不耐烦。方一凡那股子兴奋劲儿一过,猛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过于理所当然了,尤其是面对林磊儿。

这个下午没有太阳,天阴着,方一凡在风中冷却了一会儿尴尬,“额,你要是不想学那就不学了吧。我也不应该,嗯,硬要你学,”他又挠了挠脸,“对不起啊磊儿。”

林磊儿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浮现出一点很浅的笑意,看方一凡不知所谓,又碰了一下方一凡手肘,“既然学,我还是想学会。我就是……表哥我就是有点怕摔跤。”

方一凡看出林磊儿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确实看出来了。

对方一凡自己来说早就过了怕摔怕疼的阶段,他按照自己的逻辑思索了一下,于是得出结论——表弟是怕痛的,非常怕。

他一拍手:早知如此嘛。

方一凡把双手摊开伸到林磊儿面前,很是郑重,“你要是怕就抓着我,我肯定能拉住你。”看对方略有迟疑,方一凡干脆主动握住他的手,补充道:“真的,肯定不让你摔。”

他面对着林磊儿,一边拉着林磊儿的手后退,一边引着对方往前滑,看着要摔就赶紧把着林磊儿的小臂帮对方保持平衡。又半个小时下来,林磊儿倒真能扶着方一凡慢慢滑了,就开始试着自己往前挪。走了没两步就差点后仰,旁边的方一凡连忙伸手扶了一下他后腰,才没摔个仰面朝天。

万事开头难,大概能站稳以后进步就快多了。方一凡站在前头慢慢跟林磊儿拉开距离,叫林磊儿跟着慢慢滑。

方一凡盯着林磊儿的姿态,还要注意叫边上的方朵朵不要跑太远,不留神就放慢了速度。林磊儿滑到他面前,没留意就撞到方一凡身上,不过反应迅速马上就站稳了。方一凡就没这么幸运了,分着心脚下出了岔子就往后摔。

林磊儿自己才刚稳住,没成想方一凡要摔,情急伸手扯了方一凡一把,把自己带得一歪,又怕压倒方一凡,只能使劲往旁边一滚。

俩人都摔了个蒙圈,吓得方朵朵也往这边凑。方一凡坐在冰上,缓了一下去看林磊儿,好在摔得不重。方一凡半蹲着把林磊儿拉起来,不停叨叨:“对不起对不起这次是我翻车了,唉磊儿你没事吧?哪儿摔疼了一定跟我说啊!”

“表哥我真没事。”虽然胳膊有点疼。林磊儿被方一凡扯着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两个人都手忙脚乱,方一凡嘴上就没停,林磊儿知道他大概是真的有点紧张,于是两手一摊大方道,恨不得转个圈给他看。

方一凡拍了拍胸口放下心来,看见林磊儿泛白的脸,只有鼻尖和耳朵冻得红了,心中暗骂自己得意忘形,只好嘿嘿傻笑了几声。他一笑,林磊儿也笑,方朵朵跟着笑。等笑完了,仨人一商量,也玩了挺久了,干脆收拾收拾回家吃饭,这个点童文洁应该已经下班了。

回家路上,方朵朵玩累了在后边睡着,林磊儿就在副驾驶时不时应方一凡两句,免得他一个人单口相声没人捧场。只是说着说着,副驾上也没了声儿,方一凡瞄了一眼,林磊儿歪着脑袋眼也闭上了。

到家的时候天刚擦黑,方一凡叫醒了林磊儿,还要叫醒睡得昏天暗地的方朵朵,被林磊儿给拦下了,林磊儿叫方一凡让了位子自己上前把方朵朵从车里抱出来,稳稳当当人都没醒。

进了屋俩人先把方朵朵送到童文洁屋里安顿好,转脸出来叫童文洁揪住林磊儿好一顿问东问西,直到方圆回来,一家人总算聚了齐。四个人吃着饭,小的在屋里睡着,方一凡庆幸自己回来的早已经接受过童文洁的“炮火”洗礼,此刻才能安安稳稳隔岸观火,作壁上观,看着林磊儿被童文洁又是埋怨又是关爱。

饭吃到一半,被吵醒的方朵朵也上了桌,五口人热热闹闹直到半夜。

方一凡最后一个洗漱完,其他人都已经睡下了。他推开卧室门进屋,看见床上林磊儿躺着,脑袋陷在童文洁新换的蓬松枕头里。

林磊儿睡觉也是规规矩矩平躺,人乖,睡觉也乖。方一凡轻轻上了床钻进被窝里,林磊儿就翻了个身面向他,吓得方一凡动作一僵,以为把人给吵醒了。

躺好的时候,方一凡又想起林磊儿来家里的第一天,被自己拉着一起睡觉,最后好像是他自己先睡着,方一凡记不大清了,可是想来那个夜晚对于初到北京的林磊儿来说,一定很不寻常。方一凡撞见过林磊儿偷偷给手机上那个不再发来消息的微信发送语音,说的常常是一些日常琐事。

他这个表弟总是很让人省心,可也不省心。

方一凡偏过头去看林磊儿,做贼似的。

他想,表弟只有睡着了,没有了那偶尔躲闪的眼神和平淡的微笑,脸上的神情才真正放松得像是一个幸福的人。

方一凡眨了眨眼睛,又觉得自己有点矫情。

Demetrious为什么爱上Helena呢?他在舌尖轻轻默念,可是依旧没有答案。


TBC 

章节标题出自《仲夏夜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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